从没写过这么哀婉的相拥。
高x原BG
37,
午夜已过,冷冽的新月低低垂在夜空。
不知名的孤寂的海面上,缓缓巡游着鬼兵队的船。
海洋轻轻摇晃着高杉晋助的游船,温柔得好像情人的呼吸。
宽敞的主舱空荡无人,仅有一案一灯,纸扇门上绘着大幅的江户武士和美人图。
武士和美人并不在这里。
武士正在他雅致的私人卧舱把美人缓缓压倒在榻榻米上。
冬寒沁透了船主人精致的丝质被枕,我却没感到太多寒冷,高杉晋助用他过于暖热的胸膛把我整个人囚在怀中。
“这屋子已经太久没有妳的味道了。”
我感觉我像被他小心翼翼捧抱起来的一只猫或一朵花。
“我真不该伤妳的手。”他吻着我手腕上手铐的勒痕,“真选组弄的么。”
这男人胸口有无数愈合的恐怖伤痕,却关切着我轻浅的小伤。
“这双手……可拿不动刀的啊。”
而他的手是拿刀的手。
离他越近,血腥味越明显。直到我看见他颈子上溅的一个血点。
“你今天……杀了人!”
“又害怕我了么。”修罗完全不当一回事,轻笑着,“妳以为高杉晋助是什么人。”
他捧起我的脸,脸颊来摩蹭我耳朵附近的头发,鼻子探进头发里闻闻。
“我记得第一次触碰西莲的小脸,那么柔软。”
他拇指轻抚我的面颊,眷恋的吻伴着呼吸落在我的侧脸。
“就发誓永远不能让她走在身后。被仇家看到暗算怎么办。”
“啊……”身子被轻吻电得发麻。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味道从他赤裸的肌肤扑来。
“明明就是西莲的脸,这几天却给我看了什么?呵。冷漠。不信任。想要逃离。”修罗盯着我,“妳好残忍啊。”
“唔!”
这尚且陌生的、英俊的、带着一身战痕的男人的用吻打断了我徒劳的辩解。
深吻。炽热动情、能搅动身体深处热涌的深吻。
他热烈的喘息着,吻我的脸颊,我的头发,我的耳朵和脖子,一切流畅的好像他已经吻过一千次。身体触碰到的一切都开始有不真实感。他拥抱的每个弧度都恰好贴合了我脊椎的弧线。他解开我的胸衣、脱下我的吊带衫和牛仔裤的动作熟练得可怕。他直起身体来,居高临下脱自己的衣服,精壮赤裸的身体就那样毫不在乎的完全展露,华丽的日式男浴衣和裈以我预想的角度从被子里丢出去,时机分毫不差。
真的假的啊……
他把脸蹭在我的肩头上,闭目低语,声音像磁铁一样诱惑:“肩好滑……”
头脑晕眩,身体发烫,呼吸急促。
所有的触碰都那么陌生,又似乎体验过很多次。
他慢慢的用吻描绘着我肖像的轮廓,好听的鼻音不时轻声哼着歌。令人怀念的旋律。
歌词随之浮现在我脑海。
「她的微笑,让我想起少年时光…」
是一首老摇滚,Sweet child o’mine. 我心爱的人。俺の可愛い人。
我是第一次被他这样躺着拥抱。
我是第无数次被他拥抱。
一瞬间,一幕幕同样构图的碎片画面闪现在我眼前重叠:
少年的他,双眼带着强烈的好奇轻轻试着抱我。
已失去左眼的温柔的他,细致端详着我的容貌抱我。
情欲热切的他,坏笑着说着霸道的情话抱我。
面色凝重的他,在狭窄的太空舱内用军绿色的毯子裹抱住我。
脸色已变成尸骸般苍白的他,说着“我爱妳”深深抱住我。
在帐篷里一身硝烟和血腥味的他和我依偎着坐睡,戴手套的双手护着我的腰背。
诀别的、在等我说爱他的他,带着恳求又透着决绝的复杂眼神抱着我。
无数个他的身影合成一个眼前的他,把我拥抱在怀里。
而这一切只是短短一瞬间我感受到的。
我急切的捧住他的脸:“你……你到底是什么人。”
他看着我,修长的手覆上我的手,就那样把掌心按在他脸颊上轻蹭:“说过了吧,妳要叫我晋助。”
“晋助……”
他拿着我的手,用手心轻轻包拢着握成一团,吻着指尖:
“我想妳了。”
意识恍惚起来,我侧头看向舷窗外那方形的天空,无边的黑色夜海上,银亮尖锐的新月低垂。我仿佛从这里见过很多次不同的月亮——满月,新月,半月,满天的绯云。
“怎么了?我的女孩。”高杉吻了吻我的额角,顺着我的视线看向外海漆黑的深夜,皱了皱眉,“真是不吉利的月亮。”
“看着我。”高杉扶住我的脸,使我转向他,“妳要看着我。”
他柔柔一口吸在我耳下,拿起我的手臂环在他脖子上。我腿内侧的肌肤滑过他结实的腰线。
“哦……”高杉怀念似的闭上眼睛,顺着我的膝弯摸到脚踝,握住我的光脚。
“脚这个温度,妳不冷了。”
“!你怎么知道我脚会冷。”
大BOSS好笑的看着我。
“我知道很多事。”
“比如?”
“比如,”他抱住我翻了个身,让我躺到离窗更远的一侧,“妳是睡这一边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
他又吻我的眼睛。
“这双黑眼睛不习惯早晨水面反射的粼光,会被刺得整天流泪。”
“晋助就没事吗?”
“瞎掉的眼睛是不会被刺痛的。”
“!……”
我抚上他的脸,撩开他的头发,轻轻触碰他左边的眼眶。
“我是个灵魂残缺的人,妳现在才意识到么。”高杉晋助说。
我真是愚钝。
他盯着我,黑暗中灯和月微弱的光芒映照着他喜怒不明的脸,他把我的双手压在枕头两侧,低下头来吻我的手心。
他吻我的肩头。
他好像要用吻把我牢牢用十字架钉在身下一样。
这男人俯视我的样子自然而然的带着可怕的邪魅霸气。
“又在怕什么。”
“……怕你拿绳子。”我老实的回答。
“绳子,”高杉晋助荒谬的笑了一下,“用不着那玩意。”
“在这片海上,除了这里,妳已经无处可去了。”
“妳是别想离开我怀里了。外国人。”
这一晚,他再也没放我离开怀里过。
直到那件事发生。
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