+高杉x原创BG("外国人"西莲)
+前文见>这里< 《在花街,银时你和高杉指名了同一个女孩》
武士之国。
即使暂时休战,乡野的空气中依然硝烟弥漫。
某处古寺院遗迹,是攘夷志士们暂时歇脚的营地。
这是一个晴朗的午后,距离年轻的攘夷志士高杉晋助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兄弟们去花街,已经过了三个星期。
这三个星期,他不止一次想象着四处旅行的黑卷长发的外国女孩的到来。
只可惜,他在离别时送她的游览地图,明明白白标出来:她必须要躲开他打仗的危险阵地。
这意味着她永远不会来到他的战场。
可是,他在打胜仗了。
而且是连胜!
鬼兵队的奇袭,四连胜。
每天都有人慕名而来,发誓要追随效忠这位年轻的总督。
如果……如果外国人真的想见自己,不遵从嘱咐、特意找到战场来,或许两个人会遇见吧?
不,不!那样实在太冒险了。她那样的女孩子——高杉回想着她柔软的卷发和纤细的腕骨——她那样的女孩子!到战场来实在是太危险了。他不费力就能想到好几种她惨死的样子。
可他还是不止一次想象着她的到来。
这是妄想。
高杉清楚。
这是 永远 都不可能发生的 妄想。
【我在打胜仗了,她不经意的来了。
假如某一天,就像现在这样晴朗的午后,她阴差阳错的来了。
她以为这只是寺院的遗迹,她走进来,却发现这里被攘夷志士驻扎。
周围的男人都在说鬼兵队的总督厉害。部下们都在赞我。
“我们总督真是神勇……喂,小姑娘!妳怎么进到营地里来了?妳也来投诚鬼兵队总督吗?”
外国人会歪着头,那双黑眼睛满是疑惑:“?鬼兵队的总督?是谁呀?”
是我。
鬼兵队的总督,是我。
我去迎她,部下们都会起身很敬重的称我一声总督,她会惊讶一下么?
呵,把妳从花街救出来的男人,可不是什么鬼兵队里普通的公子哥混混。
我是鬼兵队的总督。
……只是假如真的见到她,作为总督大人要说什么话才得体呢?……
恐怕还是说实话吧。
“不巧啊外国人,这里也变成战场了。”
外国女孩会惊得炸毛吧。花街那一晚,她炸毛的样子真是非常可爱。
她会吓一跳的:“吓?!那很危险啊喂!我要怎样离开才好?”
我会微笑着安抚她:“现在敌人都被我们打退了,没事的,一会儿我送妳走。”
当然,敌人是我打退的。
那三个笨蛋会起哄我的吧。一定会的。
那三个笨蛋会助攻我的吧。一定会的。
我可以不理他们,我想牵着她的手,两个人到旁边的树林里去。】
……
在这古寺院的营地,高杉晋助的思绪已经飘到了不知名的地方。
牵手啊……她的手——高杉回忆着——花街那一夜的月光下,女孩子的手柔软又美丽,他请她用指尖在小巧的酒杯中蘸一点酒。自己出高价买了异国的花魁小姐一夜,他总能有权力对她做点什么的。他要喝她指尖上的酒。
高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:有划伤血痕,有拿刀磨出的茧,指甲里都是血渍,黑色护手套不知浸透了多少层的血、汗和刀油。
如果她真的来了,难道就用这双手牵她么?这双杀人的手?
高杉晋助默默的独自向寺院边安静的树林走去。
树林中有一条清溪。高杉坐在溪边,摘下黑色的护手套在清澈的溪水中浸透。他用力一攥,黑褐色的血一般的液体从手套上滴落。
他自己的血。同伴的血。敌人的血。
他把手套随意摊在身边的石头上晾着,在溪水中仔细洗手,清掉指甲里的血污,搓下指缝中的刀油。
这样——高杉看着勉强算是干净的双手——总可以触碰她了。
溪水潺潺流淌,假如是自己牵着她手来到这溪边呢?
【到了树林里,她会告诉我她也想念我吗?
就像我想念她那样?
我可能会忍不住拥抱她。
在洒满阳光的树林里。我带着一身血腥和硝烟味。手套上都是泥污。
我一定会忍不住拥抱她。
我想让那个女孩子再一次伏在我胸前。这一次,两人都该是清醒的。
我想摸摸她的头发。
我想触碰她的脸颊。
我想再闻闻她头发里的香味,一下就好。一下就好。
然后我就送她安全的离开。我再没有别的奢求。
只要……她能告诉我名字就好。
等我们把老师救出来,等一切平息之后,我再去国外找她。
和她一起,喝着啤酒听摇滚乐吧。】
……
再后来,开始打败仗了。
节节败退。
疲惫至极的几天不眠不休。同伴大量死伤。
救国吗……现在,别说一国,可能连他们最敬爱的人都无法拯救。
老师都救不出来。
或许根本救不了任何人,或许自己连活下去都很困难。
或许明天幕府和天人就会增加大量火力,或许几小时后大家就一起死在狂轰滥炸的炮火中。
可是,还要准备战斗。只要还没死,就必须战斗。
鬼兵队的总督,必须是他们信任的那个高杉晋助。
为了战斗,强迫失眠的自己休息。临睡前枯燥的抚慰自己。
年轻男人们全员共享传阅的仅有的两本成人杂志,早就破烂沾满了泥污。
但高杉不需要那种东西。
他需要幻想一些,在绝望对立面的东西。
【假如……
幽暗的夜,她来了。
她身上散发着几乎不可能的虚幻的光晕。她来这里找我了。
外国女孩的黑卷长发那么柔软,她的笑颜美好得像梦幻一样。
她像只小猫轻手轻脚走近我的行军床,坐到我枕边。
她吻我的额头,我伸手揽住她的腰,把脸贴在她柔弱的肩头。
“高杉君。”
外国女孩说。甜甜的。
请妳再叫我。请妳再叫得亲密一些。我不满足的。
“晋助。”
外国女孩说,
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她说着英文。身体炫目,美如云朵。
……】
原谅我吧,外国人。
独自疲惫睡去之前,年轻的高杉晋助这样想着。
或许,今生,已经无法活着再与妳相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