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忧虑,现在的我只剩下外在美了/爱发电:西莲

我只搞定那棵树。读的人自己负责两开花

我很清楚我作品的问题——或说我不认为它是问题。

我很少去刻划清晰细腻的感触。我是说,比如:

光与影的样子。雨呛人的味道。各种不同类型的难受:不满的,不甘的,扭曲的,空洞的,要碾碎人的。各种通感的眼神。仿佛有情绪的风、太阳、云朵和街灯。以各种形态出现的、消失在空中的话语和心情。

我几乎没想写所有的那些,可怕的是很可能我已经无法再感受到那些细腻了。我只想写具体发生的事情。除非角色有非常强烈的情感和环境震撼感时,我会稍微说明心情,稍微描写环境。非常、非常稍微。

我只让云彩遮住过太阳一次。我只让倒塌的房屋飞过一次灰尘。

我所有故事引发的感触都是私人的。是我的,是你的,是角色的。

我只能写到“他仿佛在对抗心中巨大的隐忍”这种程度。我连“仿佛”这两个字都要坚持保留。因为除了角色自己,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真的去对抗内心的隐忍,我们和其他角色一样,只能猜。

让我和读故事的人和角色,各自咽下那些即使眼泪也冲刷不干净的巨大悲伤,藏好心中的憧憬和冲动,藏好OO里汹涌的热情。

不再说了,去感受它。

我开始认为,人物的行为是有意义的,人物的决定是有意义的。所有绚烂的花都要开在结实的树上。

而我只想认真搞定那棵树。读的人自己负责两开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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