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魂二《鬼兵队那时的日常》16，修罗的爱虽然低温却意外的深沉
+ 高杉x原创BG
16，
临近午夜，空气微凉如水。
我独自在高杉晋助考究的个人舱房里醒来，身上穿着大概是他为我换的男式衬衫，赤脚向主舱走去。
主舱内灯光暖黄，窗外是深蓝黑色的江海和夜空。宽宽的窗台上，坐着身穿浴衣的、弹琴的高杉。
“这么快就睡醒了？”
他正在重复一个和弦，旋律很熟悉，很雅致的江户风格的曲调。
窗口有凉风吹进来，我在稍远的温暖角落站定。
“是晋助帮我沐浴的吗？”
“只是扶着妳而已。”
“谢谢，我只记得喝了酒很困。”
“刚才在浴缸里，妳伏在我胸口就睡着了。”
高杉的语气很平淡。
“诶？！我睡了多久？”
“刚弹了三首曲子而已。”
“不愧是我啊！！HP这么快就全满了效率真高啊！！”
高杉：“…………” 他脸上是看笨蛋一样的表情，跟他看坂田银时嘴贱一样。琴都弹走音了。
宽大的男式衬衣里空荡荡的，冷风吹过，这让我有一点不自在。
我下意识的双手去揣牛仔裤袋，却摸到自己赤裸的腿。
高杉侧头看我：“这么喜欢双手揣口袋吗？”
“咳！” 我双手交叉抱于胸前，尽量站出衣冠楚楚的气势，“你的手不也总揣在和服里吗？”
空气好冷，高杉他……没有想过来抱我啊。
“外国人，妳从来不撒娇的对不对？” 高杉突然问。
“啊……我以前也是爱撒娇的人呢，” 我无所谓似的说，“后来再也不撒娇了。”
“以前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吗？”
高杉的问题让我感到一点点烦躁，我拿起桌子上他的烟管深深吸了一口，缓缓吐出，上等烟草的清香好歹让我坚强了点。
“撒娇是我内心最柔软的时候。如果别人没有好好珍惜那个瞬间，就算是坚强如外国人也会受伤的。”
高杉耸了耸肩。也不知道他这种从来没交过女友的成年人是否懂这些心情。
也许现在的高杉晋助这种疏离的性格，爱人只能爱到这个温度吧。
也许他对我的感情只到这种程度吧。
也许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吧。
我心里有悲哀的感觉。就算加上十年前的一夜，我们真正相处还不到三天。而我又接下了鬼兵队重要的责任，这意味着我将不能轻易因为感到受伤而逃离。尤其还是为了情情爱爱这种无聊的事，由于受伤而逃离职责吗？简直荒谬。
高杉开口了，他并没有停下弹奏，用了鬼兵队总督专有的严肃口吻：“武市应该也给妳发了兵力部署报告。”
我注意到桌子上自己的手机，心里突然咯噔一下：“要开战了吗？”
“不，局势并没有突发恶化。今天刚是假期第二天，妳空闲时看就好。”
“不用，我现在就看。你继续弹琴吧。”
我坐到桌子上去，抱住自己的膝盖，用宽大的男式衬衫遮罩住双腿，一只手拿着手机，另一只手掌盖住双脚。夜风有点冷。
我花了点时间读完了鬼参谋的军事报告，身上能感觉到高杉从琴杆后面看过来的短促目光。
原来现在的军力情况是这样。
“晋助，武市先生以前是幕府的高官吗？” 我慢慢的翻回去审阅着。
“妳如何得知？”
“这报告的水准太高，清晰扼要，怕是在幕府多年的人才做得到。”
“呵，妳果然对得起元老的称谓。”
琴声仍在继续。
完全消化了鬼参谋的报告，放下手机，我才意识到全身都被夜风吹凉了。
“我可以吗？” 我站起来，下了下决心问道。
“可以什么？”
“撒娇。”
“？当然可以。”
我走到高杉晋助身边去。他的头发也有一点湿漉漉的，和我身上一样味道的沐浴露。马鞭草别致的清香。
高杉停下弹奏：“是想坐这里吗？” 说着就要从窗台下来。
果然，他不懂。这个疏离的家伙是真的不懂。
我不喜欢的那种悲哀的感觉又浮上来了。
“不是……” 我钻到他和琴之间，轻轻从他手臂下面抱过去，“夜风好冷。”
高杉晋助愣了1秒，马上放下琴搂紧了我。
我第一次听到这个人罕有的自责语气。
“抱歉西莲，我反应太慢了。”
我缩在他怀里点了点头，与刚才疏离冰凉的性格正相反，他的身体永远那么热暖，隐隐有着沐浴后蒸腾的水汽。
“足足慢了好几秒啊喂！我心差点碎了。”
高杉抚摸着我的头发：“告诉我，还想要什么？”
“很任性的要求，没关系吗？”
“妳想把船炸了都行。”
“喂——！” 这个中二病怎么很努力的get到这么过激的地方去了？！
“想要被你抱着，想要你抱着我弹琴给我听。”
高杉小心调整姿势把我抱好，拿起琴和拨叶。
“想听什么样的曲子？”
“既然是全鬼兵队共同的假期，我想大家可以一起排几首喜欢的歌录下来。”
“不错的主意，”高杉撩拨了几下琴弦，“现在妳最想听的是？”
“子安武人的一百万个我爱你。”←
高杉晋助恐怖的修罗脸出现了：“那首不行！！”
好吧好吧，玩笑开大了。
“其实是披头士的while my guitar gently weeps.”←
高杉点头：“好歌。”
他慢慢的弹，我轻轻跟着唱，高杉弹得渐入佳境：“这首歌真的适合三味线这种乐器。”
一首弹完。高杉心满意足的长出气：“录吧。我想录。”
我用手指拨了一下琴弦：“我想它在唱过去的晋助，万齐肯定也会想弹的。”
“对，是要和万齐合奏。西莲来唱。”
“好呀。没问题。”
“下一首？”
“just like heaven.”←我稍微哼唱了一下，“这首。”
高杉笑着叹了口气：“光出难题啊妳，这是吉他的，三味线有点难。”
“不行吗总督大人？”
“试试看。”
他改了一些，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边弹边唱。用三味线弹出来之后，这首歌的气质变得柔情了起来。
我和高杉同时皱着眉说：“果然还是要有吉他。”
我倒不认为这是问题：“那就加电吉他，反正万齐先生什么乐器都会。”
高杉沉思着说：“给女孩的情歌……歌词很适合我和万齐。”
“那就由你们两位来唱。”
“还想听哪首？”
高杉的表情一瞬间柔软下来。
这是10年前在花街他让我唱的歌。是昨天让他有意弹出来试探我的歌。
他弹。我轻轻唱。我坐在他身上，轻晃着交叉的光脚。
过去只有高杉晋助深夜独自孤坐的窗口，现在有两个恋人了。
一曲完毕。
高杉把琴放到一边，紧紧拥抱着吻了我，吻了好几次。他的嘴唇湿漉漉的热热的。他看着我的眼睛看起来也是湿漉漉的。
“西莲，现在好像梦一样。”
他的声音好像有点颤抖。
他还想说什么，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。
说出来啊……告诉我啊……我只是普通民众，我也会普通的不安啊喂！可是我也是个有点傲娇的货，我说不出这些。
“高杉晋助爱我吗？”最后，我只低声说了这一句。
高杉额头和我额头相抵：“我……我啊……”
他吻在我脸颊上，没能继续说完这个句子。
果然，那种肉麻的话，连我自己说出来都很难，鬼兵队总督更是实在说不出口吧。
高杉捧着我的脸，仿佛在努力去对抗他自己强烈的隐忍，终于，他慢慢的开了口。
“西莲，昨天在万齐家我们还没有相认，我给妳调了一杯酒。记得吗？”
“本来想早早就告诉妳身份的。可是，见面之后，我越来越怀疑一件事。”
“你怀疑面前的人不是我吗？”
“不。”高杉否认，“早认出妳了。我怀疑的正是妳刚才的问题。”
“怀疑爱不爱我？”
高杉点头。
“妳喝那杯酒惊喜的样子，妳笑，妳皱眉，妳观察人群。”
“那个瞬间我十分确定，我是爱上妳了。”
！！
“妳眼看着就要离开了，我差点抱了妳。可那时我还不能啊……”
我想起来了，那杯酒喝完我是打算告辞的，是高杉他突然按住我的双肩，硬是让我坐了回去。
高杉双手捧着我的脸，眉头轻蹙，声音轻柔：“西莲？我这样回答妳可以吗？”
我抱住了他，把脸贴到他脸上去。
“我知道了晋助。不用勉强了。”
高杉仿佛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，把头埋在我的颈间。
过了好一会，他的语气终于轻松起来。
“冷吧？我们去睡。”
“嗯！”
高杉握了握我凉凉的光脚，摇了摇头：“嘁，果然不是每个人都有抗寒体质啊。”
他抱起我走回了他的房间。
喂——刚刚这带着炫耀的可恶语气是什么啊？！资深中二病才会有的吧！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