〖晋魂〗五《那之后的事情》41，江户的“复苏之年”
高x原b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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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1，
这个冬天，人们救回了江户和吉田松阳先生。
这一年被称为江户的“复苏之年”。
春天开始的时候，我和高杉晋助分手了。
有时，我会在自己公寓的工作室里停下创作到一半的音乐，不自觉看着自己的双手。
不可思议，完全没有现实感。
居然和那样的大BOSS角色有过那样深刻的羁绊，一切好像一场少年jump剧情级别的梦。
我失去的都是些什么不得了的记忆啊。
如果见不到的话，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……吗？
大概吧。
我就是某个外国人，来到某个异国的大都市做音乐。正常的世界中正常的偶然。
可我为什么会选择来江户呢？
“因为高杉晋助。”
大脑自动计算得出答案。
高杉说我们在少年时相遇。所以……
江户，我恐怕是为爱而来的。
我搬回了江户的外国人艺术家社区，讲回了英文。每天和各种肤色的外国邻居们hi来hi去的打招呼。
他们才华横溢，友善、美貌而帅气。
他们说：“妳离开太久，我们很想念妳。”
我有了不止一个的追求者。
但追求者终归还是会谨慎的中止追求，用关切同情的眼神看着我：“现在还不行，妳的心很难靠近。”
大概因为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“不要打扰我安静的小世界”的气质。
我开始按照手机通讯录一个一个的联络江户音乐人。
与之前每人都恐慌回避我的情况不同，大家开始跟我合作了。
有人试探着问我：“西莲桑，妳是不是得罪过河上万齐工作室的人？”
“怎么？”我问。
“这两年就是XXstudio(*)威吓我不准找妳合作的啊！传闻那个河上万齐有黑道背景的！唉妳是外国人，恐怕不了解江户的阴暗面啊。”
(*XXstudio即敲灭敲灭音乐工作室，鬼兵队的江户地下据点)
“现在怎么又能找我了？”
“就在前几天，xxStudio说已经和妳结清误会了，还祝我们早日找妳合作商运亨通什么的，哈哈哈希望妳档期没有被占满呀……”
是鬼兵队。
高杉晋助曾为了让我专属于他的鬼兵队，早已暗中毁掉了我的社交人脉圈。
分手时，我摊牌了这个丑陋的事实。
现在，高杉晋助弥补了曾经的过错。
他在偿还他欠我的。
我开始出门慢跑运动。
前几次，我察觉到有人跟踪。后来那人索性不跟踪了，就站在路边点头致意——都是认识的人——有时是鬼兵队的间谍班长，有时是来岛又子，有一次甚至是街边戴墨镜的MADAO流浪汉：“说只要看着妳平安的跑完回家，就能挣到300元。”
我明白的。虽然我不再攘夷了，可恐怕还是有不少人想绑架鬼兵队大参谋。
我想不能再和鬼兵队有牵扯了，或说不想再麻烦他们了。
我开始跟着真选组的巡街车慢跑，足够安全了吧。
鬼兵队似乎确定了这状况，没有再看着我慢跑了。
我开始创作音乐，我开始做一个正常的外国先锋艺术家。
我重新拥有了朋友与合作者，我过着自己的生活。
我己经把鬼兵队的旧队徽项链还给了原来的主人。
我再也不用面对刀枪，我再也没有闻到血腥味。
这个春天，一切看起来都很好。
只是突然会察觉，颈子上空落落的。
多年爱情的信物，最后竟变成要奋力挣脱的枷锁。
如果……
我没失忆该有多好。
偶尔，我晚上会因极其恐怖场面的噩梦而惊醒。是战争的场面。
巨大的光束从地底升起，巨大的飞船从天上陨落。摇晃的中枢塔中，通讯警报器不断提示战友阵亡。危险的玻璃和建材劈头落下，穷凶极恶的外星雇佣兵潮涌似的杀过来，眼前有鲜血喷溅。
我惊醒，慌慌张张，脸上流着泪，颈子上什么也没有。我习惯性的想找怀抱扑进去——
身边什么也没有，我独自一人。卧室舒适安全，床边的警报器好端端的呼吸着绿灯。
即使床头有刀，也丝毫无法中和噩梦带来的恐慌。
那是刻着我名字的黑刀，是送我回家的桂小太郎特意从鬼兵队拿的。桂先生说：“西莲殿，在武士之国，妳必须带着这个防身。这个没得商量。”
独自生活几星期，开始有回忆的碎片若隐若现的浮现了。
首先记起来的，就是噩梦时安抚我的怀抱。暖烫的胸膛和臂膀把我整个的包裹起来。
那个人睡觉时会条件反射的无意识轻轻拍我的后背。
我记起来了，他皮肤的触感和体温。
还有护在我背后肝肾位置的双手。
那是我的爱人。我强壮又温柔的爱人。我痛苦又残暴的爱人。
那曾是我的爱人。
偶尔，家里有事，我会去歌舞伎町委托万事屋。
很朴素的委托。维修地板之类。
那次正赶上万事屋一家三口推着小绵羊赶着狗，买了一大堆超市大减价的卫生纸回家。
神乐眼好尖，第一个看到我指过来，嘴巴张成夸张的O字型：“喔喔！Ex-girlfriend！(前女友)！”
志村新八大大方方打招呼：“西莲桑，good morning,呃……”
坂田银时给了两人后脑勺一人一下：“不知道对手是谁吗你们！随便跟她英文对话就不怕被敲诈高额的外教费吗？”
我看到了大家认认真真过日子的样子。
我有点羡慕：“真好啊。银桑。”
银桑抱起山一样高的卫生纸示意我进屋坐，抱怨着：“哪里好啊混蛋！你们这种有钱的家伙永远不用想超市大减价这种事吧！”
我：“……大家一起这样用心的生活，真好啊。”
坂田银时没说话，他看透了我在向往什么。他等我把心里话说完。
我慢慢的说：“高杉他……我很难想象我跟他一起「生活」的样子。他好像跟生活这个词一点关系都没有。”
银桑点点头：“是啊，高杉那种BOSS形态的家伙。大BOSS手中可不会提着减价卫生纸。大BOSS的手中只能有血、铁和毁灭。”
我：“感觉上他一直是这样。”
银桑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面前神秘的摇了摇：“可他和妳在一起的时候不是那样的。”
他正色道，“那家伙是会穿情侣装出去逛街约会的。”
我：“？？？真的假的！高杉晋助会穿情侣装？！”
银桑指指脑袋：“真选组颁布你俩的情侣装通缉令记得吧？那照片就是在咱们四人约会的时候照的哟！大BOSS拎着女朋友的购物袋哟！”
我：“大BOSS拎购物袋！？这画面很奇怪啊！”
银桑：“哎——原来外国人妳不知道大BOSS是个妻管严啊！？银桑作证哦，大BOSS以前天天早起给妳做咖啡哦！那天吃饭大BOSS不是还帮妳挑鱼刺么？大BOSS还一边狠揍天道众一边说打仗输了女朋友会生气的啊！”
我：“诶————？！完全不是这种感觉啊我！就失忆和他相处那几星期，感觉他恨不得随时拿个丝绒项圈和锁链把我锁上啊喂！！”
坂田银时想了想。
“用了手段是真的，爱妳也是真的。断妳后路是真的，拼死忍着从地狱回来为了和妳在一起也是真的。那天想杀妳是真的，宠爱妳也是真的。从未为妳挥剑而战过是真的，从未考虑过妳的事业家人也是真的。不仅普通男朋友要做的他一样也做不来，还甚至忍心让妳也进了修罗道。啊，这混蛋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，“不过啊外国人，妳自己心里怕也有牺牲的觉悟吧？感觉妳的外国武士道不比我们少呢。”
我默默点头：“一码归一码。我和其他地球居民一样自愿保卫地球，这和高杉晋助没关系。如果现在对付星芒教余孽还需要我去做什么，我还是会去。”
银时叹道：“人啊，就是复杂的动物。大概高杉一直把妳护得很周全，如果妳面临敌人的死亡威胁，他恐怕也无法预测自己会做到什么地步，我相信他愿意为你付出生命战斗的。说到底啊，外国人，当看到心爱的人被重伤濒死的样子，武士这种生物……会疯的哦。”
我一阵寒战：分手那天，高杉差点掐死我又崩溃掉。他是疯了。
银时伸出手在我眼前晃晃：“……外国人？想什么呢？已经分手了哦。而且我们这阵子好好调教了总督大人体内的黑色野兽呢，以后也不用担心被他袭击了哦。”
我：“……高杉他……他说我留他一个人在地狱里……他在独自忍受不死之血的折磨吧？他恨我的吧？”
银时：“他之前恨妳才不是为那个破血！我说妳，别小看高杉啊！血的折磨算得了什么，银桑也在独自忍受高血糖的折磨哦！而且高杉最近身体恢复了不少呢！对他来说，世界不再那么腐朽，部下、朋友和老师都回到了身边，他只是被女朋友甩了而已。大少爷也不至于一直要死要活的……”
……
……
春天就那样平静的流淌过去了。
夏天，吉田松阳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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